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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麼說也不太對,畢竟我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用出來的,不過這已經是第二次看見這個光罩了,我當然沒有反應啦!

「我不是叫妳先走了嗎!」反應過來是我做的,熱情同學氣急敗壞的大喊。

畢竟那個魔法不是他弄得,更不可能是渾蛋弄得,那只有可能是我嘛!

「一起走,而且他要對付的是我,我不可能丟下幫我的人自己走。」那不符合我曉若雪的個性。

我異常淡定的回答,其實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,我現在居然能這麼冷靜,這時候的正常女生反應不應該是哭哭啼啼嗎?

那個渾蛋終於反應過來,對著我們大吼:「一個也別想走!」

不過我們要走還是他攔得了的嗎!

唰、唰──我揮手,兩道水刀砍向他頭上的一堆植物、石頭等,東西轟隆隆的砸了下來。

熱情同學驚恐的看著動手的我,我卻像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,拉過他的手,轉身跑順便附帶一句:「他死不了的!」

我覺得他為了幹掉我應該會有小強般的生命力……不,他本來就有小強般的生命力了,剛剛被熱情同學從那麼高的地方壓住,還沒有死,這不是小強般的生命力不然是什麼?

熱情同學顯然也意識到剛剛他把那個渾蛋壓住,那個渾蛋還沒死的情況,他眨了眨眼,隨後加速跑到我前面,變成他拉著我跑:「那我帶妳去。」

他拉著我跑過一些很神奇的地方,像是兩個草叢中間、某種四腳生物的視線死角(也就是牠腹部下面距離地面的那塊空間)、一堆張大銳利牙齒的食人花,還有一票學生用魔法和各式各樣武器打架的地方。

先不說食人花怎麼沒攻擊我們兩個,我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從混戰區裡面平安無事、毫無被波及的離開的啊!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!

我在內心感嘆的時候,熱情同學的腳步也逐漸放慢,最後完全停了下來,我這也才回神,看他把我帶到哪裡。

那是一個幽靜美麗的神祕之地,看起來就像童話故事中的秘境,那種優美在台灣很難見到。

「就是這裡,我一來就在這裡了。」熱情同學露出傻笑,我卻不禁替自己感到哀傷。

他一來就找到出口,我一來就被追殺,這是什麼爛運氣!果然別人說人比人會氣死人是真的!

「……沒有被其他人發現嗎?」放棄糾結我們兩個的運氣問題,我沉默了一段時間,開口詢問。

萬一他去找我的時候有其他人走他找到的出口呢?我可還記得會長說一個出口只能一個人走。

「有法陣保護啊,只是我都沒有觸發到法陣,而且我找到的有好幾個。」熱情同學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。

我的天,我想以他的運氣而言,應該可以改名叫幸運同學了!這種一個衰運一個幸運的對比為什麼我會覺得很眼熟啊!

「那我帶妳過去吧!」沒有注意到、也不可能注意到我內心的吐槽,熱情同學用一種「今天天氣真好」的態度把我攔腰抱起,這個姿勢也就是所謂的公主抱。

這世界的人都這麼開放嗎!隨、隨隨便便就把女生攔腰抱起!我沒有那麼開放啊!

「放、放我下去,我很重……」現在就算隨口亂說也要讓熱情同學把我放下來。

「還好啊,我覺得我姐比較重。」

你贏了,熱情同學你贏了,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對話了。

哀莫大於心死,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。

熱情同學在跳過一段距離後,終於把我放了下來,雙腳踩到地面,我才知道自己踩在土地上是何等欣慰的事情啊!

無視我內心因為自己踩在地面上而冒出的朵朵小花,熱情同學自己拉開了地上的地板門,然後指著其他地方:「這裡、那裡、還有……」

「不用,我選這裡就好!」聽見他在告訴我哪裡還有出口,我馬上回過神來,一秒選擇他旁邊的地板門。

誰知道其他門附近有沒有陷阱啊!當然選這附近就好!

熱情同學愣了一下──看來我的反應在這個世界是很特別的──隨即哈哈大笑:「妳真的很有趣,希望之後還能見到妳,再見。」

語畢,他帥氣的揮了一下手,打開地板門跳下去,我也跟他揮手道別,但馬上想起來一件事。

我忘記問他的名字了!這樣之後見到我真的認得出來嗎!雖然他的頭髮顏色和眼睛顏色都很特別……但是只有他知道我的名字,我不知道他的啊!

抱著哀傷的心情,我也打開門跳了下去,沒想到下面居然是滑梯,而且還是那種有九彎十八拐的。

下滑的速度有點快,而且一片漆黑的讓人心生不安,我又不敢摸著牆壁減速,天知道上面有什麼。

所以說一片黑暗的時候,最容易激發人心的恐懼,這句話真的沒說錯,因為黑暗,所以你不知道等著你的是什麼。

也許是因為這裡九彎十八拐,又暗無天日,我總覺得自己滑行了快一個世紀,才感覺身下騰空,還不及反應時,碰的一聲,我重重的摔到地面。

是誰這麼沒有良心,把出口和地面設的離這麼遠啊!痛死了!

接著又在我還在內心抱怨的時候,身下亮起了傳送陣的光芒,光亮的幾乎讓人看不見法陣外的景物,似乎就是不打算讓人看見。

但在傳送前一刻,我還是看見了那些,學生會不希望我們看見的東西。

一群扭曲的黑影。

破碎的記憶訴說著被遺忘的過去,溫柔的聲音還在耳畔。

    那是什麼?童真的聲音問著。

    視線被一雙手掩蓋,同樣稚氣的嗓音回答:不要看,現在的妳不用知道。

    即使看不見,腦海中還是不自覺的回憶那些的模樣。

    扭曲的身影,張牙舞爪的模樣,撕裂著比他們還要弱小的生物,黑色上面沾染了鮮紅。

那是什麼?童真的聲音再次問著。

不用記得喔。一隻大手溫柔的摸著頭,放柔了語氣,就像安慰一樣。

    那是什麼?童真的聲音這次帶上了一點怨念和怒氣。

    最開始的溫柔嗓音再次響起,輕輕地訴說著:那是世界碎片所造成的──

    銳利刺耳的尖叫聲蓋過了接下來的話。

「……妹?學妹!」話中帶點擔憂和熟悉的溫柔,溫柔學長的聲音將我喚回現實。

剛才那是什麼?我不知道,我還處在震驚的狀態,連自己已經到了不同的地方都沒發覺,直到溫柔學長的聲音將我喚回現實。

聽見熟悉的聲音,我卻仍心有餘悸,那些黑影恐怖又令人害怕,還有那段不知道是不是回憶的東西,我顫抖著開口:「學、學長……那些……好可怕……嗚……」

連我自己都沒發覺,我的聲音帶了哭腔,很有一般人的反應。

「學妹,別哭,現在這裡已經沒有那些了。」溫柔學長沒有走過來,僅是在不遠處向我說著。

「嗯。」雖然如此,我還是抹掉了根本沒有落下的淚水,稍微平復自己的心情,雖然那段不知道是否為回憶的回憶實在太令人印象深刻。

恢復回平常的曉若雪之後,我馬上感到疑惑:「對了,學長,你怎麼在這?」

「為了你們最終的測驗啊。」溫柔學長露出犯規的帥氣笑容,「只要回答五個問題就好了。」

但是最終的測驗不是剛剛那個嗎?我十分疑惑:「學……」

「第一個問題。」溫柔學長強勢的打斷我的話,態度強硬像是不容反抗的領導者:「入學測驗總共有幾個?」

唔!第一題就來這麼刺激!我才剛想問耶!看來沒有辦法了。

我覺得應該是四個,但既然溫柔學長會這麼問,肯定不是四個這種小兒科的答案。

「三個?」如果這個問答測驗和剛才的找出口測驗算同一個的話。

「答對了。」溫柔學長說出令我無語的話,然後緊接著下一題:「第二個問題,這所學校叫什麼名字?」

「嵐月魔法學園。」這是問白癡的問題吧!對一個異界留學生來說,我也只知道這所學校!而且想來這裡讀的人有道理不知道嗎!?

「第三個問題,白防測驗今年創新紀錄的人是誰?」

「曉若雪。」又是一道問白癡的問題!今年白防測驗創新紀錄的人就是我!

「第四個問題,白攻測驗今年創新紀錄的人是男是女?」

「男。」幸好我有遇見熱情同學,不然我根本連今年白攻測驗破紀錄的人是誰都不知道。

「最後一個問題。」溫柔學長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,「我叫什麼名字?」

……現在我可以說悲劇了,比剛才被追殺還悲劇,而且我現在才發現,從踏入校門到現在,還沒有任何一個人,告訴我他的名字啊!

只有別人知道我的名字,都沒有我知道別人的名字的!這是多麼悲哀!

目前我唯一知道名字的,就只有變態學長以為我沒聽到的「白森」而已。

所以……要賭賭看嗎?賭看看這是不是溫柔學長的名字?

「白森……嗎?」我不確定的說著。

我只知道這個名字,但我真的不確定這是不是溫柔學長的名字,錯了頂多再問這是誰,但如果對了……

突然想起來變態學長在第二項測驗結束時被打,那這樣是不是表示溫柔學長真的很暴力啊!?

    不要啊!還我溫柔和藹的溫柔學長!

「……妳說……什麼?」溫柔學長看來不敢置信,臉上的笑容消失了,變成呆愣的表情,所以這是我說錯的意思?

但仔細想想,如果溫柔學長不叫白森,那溫柔學長會叫什麼?而且這樣的話,那之前我聽見的那兩句話又該怎麼解釋?

不管了,我還是再喊一次,是生是死就隨便啦:「白森學長?」

溫柔學長沒有說話,瀏海下的陰影擋住了他的雙眼,這是他在我進入這個房間後第一次離開那個位置,朝著我走來。

最後,他停在我面前,緩緩地伸出一隻手……

與此同時,腦中浮現出的卻是另一個重疊的畫面,一隻沾滿鮮血的手也像這樣朝我伸來……

我害怕的閉上了眼,就像正常人看見令人恐懼的東西會做出的反射動作一樣,只要看不見,就當作不存在。

但是並沒有像我腦海中畫面那樣的令人畏懼,反而是一隻手溫柔的摸著我的頭,就像先前不是回憶的回憶那樣,有一個人溫柔的安慰我。

溫柔學長的聲音從面前幾公分處傳來:「若雪學妹,恭喜妳都答對了。」

什麼?我都答對了?

我立刻睜開眼,沒想到溫柔學長帥氣的笑容就在眼前幾公分處,一睜眼就看見一張如此帥氣的臉近在咫尺,饒是帥氣也沒有用!實在有點太過驚嚇了。

我被嚇的一個踉蹌,腳步不穩連帶重心不穩的向後倒,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──才怪。

溫柔學長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我的手,把我拉了起來,然後再次露出那個犯規的帥氣笑容,牽著我走到一扇門前。

雖然溫柔學長你真的很帥,但是想用美色誘惑我是沒用的!我緊盯著他抓住我手的那隻手。

沒想到學長居然也這麼開放,我知道前面他也有牽過我的手,甚至熱情同學也牽過我的手,但那些都不是十、指、緊、扣啊!

「走吧,學妹……抱歉。」溫柔學長轉身,依然對我露出柔柔的笑容,接著馬上注意到我的視線,一秒尷尬地放開他的手。

「不要緊。」我搖頭,卻把自己的手收到身後,跟著溫柔學長走出這個房間。

那是什麼?小小的女孩用童真的稚嫩嗓音問著,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,只是純粹的好奇,烏黑的大眼閃著光芒。

一雙對女孩來說的大手掩蓋住她的視線,略帶稚氣的少年像個小大人,嚴肅的說:不要看,現在的妳不用知道。

即使被掩蓋住視線,小小的女孩腦中還是不由自主地回放黑暗前的畫面,又或者說,小小的女孩腦中正放著面前仍在繼續的畫面。

沒有特定形體的黑暗張牙舞爪,就像映射出內心最深層的恐懼一樣,牠們沒有智慧,僅是憑著本能撕裂面前比自己弱小的生物。

黑暗的氣息蔓延,大地沒有生氣,被撕咬的生物逐漸沾染黑色,失去生機,化成和那些黑暗一樣的東西。

小小的女孩和少年身旁還站著一對男女,他們四個人就站在那兒看著,神情自然的就像在看一齣每天同樣的電視劇。

不同於土地、那些被汙染的生物,黑暗的氣息沒有絲毫沾染上他們,他們在這片黑暗中依然保持著那抹白。

或許不該說是白。

鮮血像不用錢一樣,被土地吸收,鮮紅、艷紅、暗紅,視野所及非黑即紅。

那是什麼?小小的女孩小手覆上少年的大手,軟軟的孩童嗓音帶著好奇再次開口,一點也沒有這年齡的孩子該有的害怕。

不用記得喔。少年沒有開口,這次開口的是站在一旁的男子,一隻手溫柔的放在小小女孩的頭上摸著,語氣帶著寵溺與溫柔,表情卻依然不變。

藍色的眼中映照著那些黑紅,男子神情凜冽,卻沒讓小小的女孩發現。

那是什麼?小小的女孩嗓音中帶著沒人願意告訴她答案的怨念和怒氣,她想知道,可是這裡唯一能告訴她的三個人卻沒人願意說。

唯一沒有開口的女子此刻開口,輕柔的聲音就像唱歌一般,臉上的神情溫柔地看著小小的女孩:那是世界碎片所造成的──

銳利刺耳的尖叫聲掩蓋過女子的話,那聲音就像有人拿指甲在黑板上刮過一樣,令人不快。

小小的女孩摀著耳朵蹲下,眼睛也不自覺得閉上,她厭惡,她厭惡那樣的尖叫聲,那種垂死掙扎時發出的求饒。

眼前的畫面像碎裂的鏡子一樣,一片片破裂,一片片落下,剩下小小的女孩還蹲在原地。

沒有聲音,一片寂靜,小小的女孩睜開眼睛,站起身,雙手垂在身邊。

烏黑的大眼沒有聚焦,失去了方才靈動的光芒。

破碎的記憶訴說著被遺忘的過去,不被記起,是害怕而遺忘,或是年紀太小而遺忘?

那是……什麼?小小的女孩失神的重複,此刻卻已然不知她所問的到底為何。

是那些扭曲的黑影嗎?還是這些破碎的畫面?

沒有人能回答這個答案,小小的女孩口中依然重複著那句話。

耀眼的藍色光芒出現在這漆黑的空間地面上,帶著封藏的力量,破碎的記憶碎片一片一片的消失在藍光之中。

小小的女孩像個傀儡,失去自我意識的向前走去,向著這塊黑暗中唯一的白光走去。

這塊黑暗,被藍光包覆,就像一塊被封鎖的領域,禁止任何人前行。

無法抹去的嗓音還迴響在這片黑暗當中,久久、久久無法散去,等待著這塊黑暗再次被開啟的一天。

那是……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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